我知道,我弟弟从截肢之后,对医院有了一种由衷的恐惧,上次他高烧,我妈无论怎样劝他他都不来医院,用冷水一遍一遍的给自己洗澡,他说,医院抢去了他的半条腿,他每次走进医院的时候,都觉得有人在用计割他的肉
人的内心都是有自己最惧怕的东西,我的耳膜被拆除之后,我怕极了匕首,我临床的人用水果刀切水果我都会吓的惊叫
我还怕水,因为在抢救的时候,我觉得有好多水灌进了我的耳朵,那可怕的海风声,一直在我的耳边萦绕不散
我拉住了弟弟的手,我们姐弟两个人,就那么默默地流着眼泪
我妈也是,可是她不敢哭出声音,她这一辈子引以为傲的两个孩子,就这样,全都残疾了… 七天之后,我终于可以出院了,冷宁泽把我全家人带去了一个酒店,他说大家庆祝一下
我知道他是故意让我开心,希望我能打起